故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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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农一页页翻着相册,感慨着时间过得飞快,从光着屁股在床上爬到蹒跚学步再到年少初长成骑着单车穿梭在大街小巷,其中除了陈立农的身影还有另外一个,相册的大半本几乎都有他的影子。
 
  指针拨回到七年前的秋天,那个时候土墙砖楼还没有被水泥钢筋建起的森林代替。陈立农在学院里交了个学文的女朋友。女孩子曾经用一句话来形容他们两个“一个是被风揉碎撒进屋里的暖阳,,一个是夜晚恒久发亮的星星”。当他们,指的是陈立农和另外一个,她没机参与的。
  指针飞快的倒回十年前,太阳在连绵不绝的小雨里越是拼尽全力照耀着,陈立农有了个没血缘关系却比亲生还亲的邻家哥哥蔡徐坤。初见那年蔡徐坤的那年的黑色长袖从四月底穿起,到十月底才换下。相识的第一年陈立农就发现这个哥哥在夏天似乎感受不到高温的炙烤,蔡徐坤很瘦就算是到了冬天,裹上了厚厚的羽绒服蔡徐坤也只是薄薄的一片。陈立农那个时候还没有蔡徐坤高,所以就每次跟在蔡徐坤身后的,陈立农都会仰起头伸出手攥住蔡徐坤的手,然后蹙着眉头小声嘀咕,哥你的手好冰啊,还是我来给你暖暖吧。
 蔡徐坤 才是陈立农故事里陪伴着他度过无数个日子的星,是他们的那另一个他,是陈立农谈过所有恋爱和曾不谈任何恋爱的唯一的一个理由。
  从来也说不清自己是把他当哥哥多一点还是当朋友多一点,似乎两者都不是。陈立农只清楚自己从来就愿意对他好,那种好伴随他整个青春期麦子拔节般的骨骼生长,模糊的喜欢变成模糊的爱,深植心房。
  高中时陈立农学了吉他,天天缠着哥哥问他想听什么歌。练到第四首歌的那个秋天他们两家一-起搬 家去三条街外的地方,他俩靠着各种家具坐在搬家公司大货车的后箱里。陈立农屈起的腿和蔡徐坤的腿互相倚靠着,任由风吹他们的头发和校服。车轮一路碾过一地金黄色落叶,陈立农抱着吉他心不在焉地弹,不时抬头看一眼蔡徐坤,眼神松散温柔。就这样沉默着,直到车快停时蔡徐坤才把头抬起来,夜幕悄无声息的降临,路灯从蔡徐坤的背后照来,背着光陈立农看不清他的只是看到蔡徐坤头发毛茸茸的轮廓,蔡徐坤那天后来说了什么,陈立农已经记不太清了,但是自己还清楚的记得,专属于蔡徐坤的味道和上翘的唇角,现在回想起来也令自己心神晃荡,眼睛被他粉色耳廓所笼络,隐隐观察到白皙皮肤下蛰伏的青筋,陈立农眼睛搭起一座弯弯小桥,露出他未察觉的狡黠 ,一点点触碰他的指尖,手掌,轻轻握上,牢牢抓住。

“坤坤哥,到家了”

   陈立农说过想去看看大概,蔡徐坤说,好我们一起去。答应陈立农的,蔡徐坤几乎从来不失信,唯独几年后的这一次。应该是相遇的夏季两个人一起来的。没料到最后还是陈立农一个人来了,站在夏天的这里,独自说着话。
  白昼和黑夜,大概再相爱也没法拥抱吧。
  登上从台湾回国的飞机,习惯性的拿出手机核对时间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四年没见你了,哥哥。
  彼此的心意在陈立农成年之前都是模糊不清且安分蛰伏的,起码他单方面这样肯定他自己。陈立农嘛比较勇敢放肆,但蔡徐坤总是将感情放在安全的圆弧里,大概是一种自我保护或是,需要保护。
  初中到高中整整六年,两个人的个子也长得飞快午后陈立农竟然超过了蔡徐坤,学校里多少小孩各种早恋,偏偏陈立农和蔡徐坤这两个好看又特别的家伙,一次恋爱也没有。教导主任时常将他们两个作为模范代表讲给其他人听,总而言之通过教导主任的努力两个人的名字被越来越多人知道,那时蔡徐坤还是有心花怒放过好几次,陈立农就不一样了,追自己的女生陈立农都看不上,蔡徐坤追的女生他也看不上。
  读书的日子,陈立农和蔡徐坤曾经肩并肩靠在教室窗外墙壁上消磨课间,研究夏日的阳光如何穿过房檐边垂下的柔软绿叶,亦或者拿着吉他弹唱一首又一首蔡徐坤喜欢的歌。当这些都玩儿腻了之后又转而研究面前经过的各种女同学,青春期里可爱的女生多得像路边的花一样,陈立农从不掩饰他是爱花的太阳,却搞不清蔡徐坤的心似乎高入云端。随手把空易拉罐远按进垃圾桶,陈立农垂眼转身,十分顺手地拉住了正要离开的蔡徐坤的手掌。
  另一只手伸到前面拿掉他喝完的酸奶,勾着他脖子把他捞回来略微的身高差让陈立农微微低下头。盯着蔡徐坤看了几个来回,唇角的笑意更甚,像雨后的阳光混合湿气,透亮又暧昧。
  “哥哥,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呀,不如告诉我”
  陈立农语气是透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的,爱怜的。
  忽然下起大雨,像十七八岁年纪里的每一场大雨一 样猛烈而毫无预兆。趁着一片雨声和叫嚣的铃声,那时的蔡徐坤透黑的眸子湿漉漉的直直注视着陈立农,忽然笑弯了眼睛,低声说了句,和你一样高的就行啊,农农。
 
  蔡徐坤从没想过他这辈子还能重来一次高三。
  可等高考成绩出来,陈立农比他高两分。而他们说好要一起去的本地那所大学录取线比他的分数高一分。
  陈立农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蔡徐坤靠在门框上没再多想,就说了两个字,复读。
  蔡徐坤是谁,陈立农能不知道吗,最怕麻烦的那一个,最懒得装模作样的那一个,最不想独自面对一大群淡漠复杂和陌生的那一个。陈立农习惯地伸手去牵起蔡徐坤的手,轻轻说,你报x大好不好?就只跟我学校隔一条街。
  “隔一条街还不够远?”
  蔡徐坤却忽然情绪激动,眼里的失落和慌张理所当然理直气壮。陈立农没再说话,虽然心疼哥哥会很辛苦,最后还是让他去复读了。
  那年的高中毕业典礼上,好多女孩问陈立农要他制服衬衫的第三颗纽扣。他却只是翘起嘴角笑着摇头。漫长暑期过后的九月,陈立农入大学前先送蔡徐坤去复读。分别时他说,哥哥,我把那第三颗扣子留给你了。我等你。
  当时蔡徐坤愣了愣,随即噗嗤一声笑出来,弟弟你哄女孩呢?看到陈立农狗狗眼一下子装模作样地闪现着受伤的无辜眼神,蔡徐坤又顿了顿,哄他似的正色道:好吧....那,前三颗扣子我都要。
  那一年,陈立农不知道,蔡徐坤最害怕的,仅仅只是不能继续呆在他身边。
  那一年,蔡徐坤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反问陈立农时的表情,竟会变成很久以后陈立农最怀念的样子。而那时的日子,则变成了很久以后,自己最怀念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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